指挥中心已经乱成一团。
费劲的逆行穿过尖叫着跑出来的工作人员，Brian知道自己运气一向不太好，但也没想过会这么倒霉，本来以为的简单的跟踪任务也会遇到突发状况，看来一开始就不该答应Brandt那个家伙的邀请。
那个时候抱着“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得到无限手套”想法的自己就像傻瓜一样。
有时候他甚至会羡慕Berserker，以理性作为交换意味着他不用思考这些事情，或许就没这么多烦心事。不过要是摊上Byer这么个主管，Brian才不会夹起尾巴逃跑，拼死他也会杀回CIA，给那些自以为能掌控他人的混蛋一个教训。
这么想想，Bain突然觉得自己很能理解AaronCross的心情。
但Berserker的杀伤力实在太大了，在Brian冲进来之前就已经看到一个保安已经倒地没了知觉，现在他一边寻找着Berserker一边紧急联络Brandt。
“出事了Brandt，Berserker的精神状态不对劲。”
对讲机旁边的Brandt诧异的看了Byer一眼，Byer没什么改变的表情也隐隐透着焦虑：“发生了什么？”
“我不知道，但是Berserker发疯了，开始对CIA的工作人员动手……”
Brian抓住了一个躲在桌子底下的家伙：“你们刚才对Berserker做了什么？”
“我不知道，我只是个研究员……Noah让我们把刚才那个男人编号归档……还提到了什么新御主…令咒什么的……本来他没什么反应…突然就变成这样了。”
“啧。”听到这的Brian反而不着急去找Berserker了，“那个CIA，你听到了没？”
呲呲啦啦的电波空白了几秒后才有回应：“如果可以请你优先保证Noah Vosen的安……”
“我才不管他会不会下地狱，你们都是。”Brian干脆的关掉了对讲机，这个建筑的每个地方都令他作呕，不关心他人死活的人没有人会关心，Brian觉得这是很公平的交易。
他满不在乎的往外走，在门口撞上了赶过来的Clint：“Brian!你还好吗？这发生了什么？”
“没什么，TonyStark把你救回来了？用什么方法？他把你改装成了机器人？”Brian饶有兴趣的问。
弓箭手有点气恼，“关于你没能干掉我这点我们一会儿再谈，现在该死的告诉我这发生了什么。”
“一点小问题。”Brian耸肩，开始不紧不慢的讲故事。Clint的表情经历了从吃惊到愤怒到严肃多个阶段，最后他毫不客气的打断Brian声情并茂的讲述，直接把他拖回了指挥中心。
“你干什么！”
“老天，这个时候难道不该先救人？”
Brian试图表示一下自己的不屑或者反对，但Clint并没有搭理他。混乱的大厅需要疏导，作为复仇者的Clint熟悉这个，无论面对的敌人是什么，保护他人安全才是他们的第一要务。
训练有素的工作人员比普通市民好疏散的多，况且敌人也只有一个，这比他的大部分任务要轻松的多。清理完逃生通道的Clint准备去寻找躲在里面的人，然而在他刚转过身的那一刻，一股力量把他平推了出去。
BrianGamble挡在他面前，手枪直指Aaron Cross，有红色从他的胸口渗出，可比起Berserker这算不了什么，Aaron一身血红的站在对面，像是从恐怖游戏里走出来的噩梦。
“现在有点意思了，像不像那种经典的动作电影？”
Clint不知道亢奋的Brian和浑身是血的Berserker谁更恐怖一点，他迅速的起身并架好他的弓箭，Brian头也没回的说：“你先上去救人，超级英雄。”
“解决掉Berserker我们就不需要救人了。”极端情况下的Clint仍然保持了冷静。
“那你往后站。”
“你才是受伤的那个！”
“你是个弓箭手，而且你打不过我。”
“哈，要试试看吗？”
被无视许久的Berserker耐心终于耗尽了，在他冲上来的那个瞬间Brian开了枪，宣告本次莫名其妙的战争中可能是最盛大的战斗的开幕。
在信号中断后，Byer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
Brandt拜托Sam前往Byer告知的地点，除此之外他们也没什么能做的了。在他和Ethan刚刚到达Byer所在地的时候，他们还就接下来的计划有过交流。但现在，事情已经超出了两位文职人员的可控范围，向着不可测的深渊持续坠落。
等待，无尽的等待，这是当初在文职和外勤考核上都获得了优异成绩的Brandt最终选择外勤的理由。他可以制定一个完善到有一百条备用方案的计划，但他没办法操控每一个环节，而这可能就是他的队友任务失败乃至永远消失的原因。
从某些方面来说，作为一个操纵一切的人，Byer远比他出色，比如说心理素质。
不过现在他们陷入了同样的窘境，并且同样一筹莫展。
“只有这个方法了。”Byer开口，Brandt看向Byer，对方把一直放在车里的手枪拿了出来，顶上了自己的太阳穴——
Brandt劈手夺了过来，在武力上他还是有胜过Byer的自信。
“事情还没到这个境地。”不到最后绝不会放弃任何可能，这是IMF与CIA的根本差别。Brandt紧紧盯着Byer，生怕他再做出什么过激举动。
“每拖一秒，CIA的损失都会扩大。”Byer指出问题所在，看上去他讨论的并不是自己的死亡而是什么无聊文件一样。
Brandt没回答他，他知道Byer说的没错。
而Byer的陈述还没结束：“事实上在参与这次任务前我已经办理了停职手续，这个决定不会产生任何不利影响。”
“那不是重点，死亡可不只是把人埋起来那么简单。”Ethan拿过了Brandt手里的手枪，“活着的人会因为你的一个决定抱恨终生，他们也许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来挽回一切，但每次站到你的墓碑他们都会意识到这是不可逆转的。”
“这才是无关紧要的，一个人死亡在情感上的影响会逐渐消退，况且比起活更长时间建立更多社会联系，更早的死亡意味着更小的影响。”
Brandt拉住了看起来还有话要说的Ethan，他有些艰难的问Byer：“我记得你是天主教徒，需要我……？”
“没有必要，我并不介意在哪里接受最终审判。”Byer拿回了自己的手枪，Brandt看到了自己的前同事久违的微笑，他感觉自己的嗓子发干。
“我不想再说再见了。”
Byer点点头，关上了自己的车窗。
“你也是这么想的？”Ethan看着目送Byer的Brandt，语气接近质问。“在那个仓库里，为了让我先完成任务一直不告诉我你所处地点的时候？”
Brandt看着Byer开了枪，眼前的鲜红让他的脑袋里嗡嗡作响。
“我觉得更像塞尔维亚。”
他答非所问的回答了Ethan，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