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lint喘着粗气，他的体力几乎消耗殆尽。Brian和他把Berserker从逃生通道那里引开，接下来基本就是听天由命了。
Brian说的没错，这个前SWAT的小伙子有着不错的体力和能力，手枪明明是射击武器他却能熟练的用于近战。Lancer贴身一枪的威力足够在人身上开个不小的洞，就算不是致命部位时间长了也足够对方失血而亡。
不幸的是，他们面对的是Berserker。
现在的Berserker比当初Clint见到的那个还要强大，应该是使用了那个该死的“生化实验”能力，这种无差别攻击大概就是副作用。现在他们都带着伤，但按这个情况持续下去，先死的绝对是他和Brian，他们撑不到一个小时。
在匕首与手枪的又一次交锋后Berserker主动向后退去，Clint抓住了这个难得机会拉着Brian与对方拉开了距离，对于持有中远程武器的两人近距离根本无法打出足够伤害。
暂时的休战，一时间只能听到三个人的喘息。Brian扔掉了手里已经没有子弹的枪，Clint把自己配枪交给了他。经过了短暂整装的两人将注意转回战斗，Berserker依旧没什么动静。
“有问题。”
Clint拉开弓，弓箭手的敏锐眼神让他清楚的看清楚了对方手上的青筋——与此同时Berserker抬起了头，扔掉了手里的药盒，盒子落地发出了空无一物的闷响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Brian好奇的问。
弦上的三支箭在Clint松手的那个瞬间同时飞出，根据刚才的战斗来看没有Brian干扰Berserker可以很轻松的接住。这次也不例外，Berserker抓住了它们，不同的是，过大的力量让箭矢在那一瞬间直接折断，像是脆弱不堪的芦苇。
“……如果我们不跑，这就是张通往地狱的单程票。”
“别傻了，如果我们都跑，他很容易就能追上。”Brian一点都没被吓到，他利索的给子弹上膛，朝着冲过来的Berserker开了一枪。“你先走，我能拖住他。”
这枪没打中，Brian不在意的冲了上去。Clint现在只想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，但他只是默默的把自己的弓变成了战棍，成功的架住了Berserker从侧面攻过来的一击，手有些发麻但还在能忍受的范围内。
“你过来干什么？”
“闭嘴，我没箭了。”
Brian难得听他一次，乖巧的闭上了嘴。
战斗还在继续，没人知道会持续多久。想着已经是最后的十几个小时，Clint也没什么好担心的，左右都是死，不过十几个小时的事，现在他只希望身边这个年轻人能活下来。也许他活过这次战斗还会死在下一次，也许他能和他的Master成为最后的胜者，当然看起来跟他一起的那个年轻人不像是很靠谱的样子，不过这都不是他该关心的问题。
不幸的是Brian似乎跟他有一样的想法。
在Brian又一次试图帮他挡下Berserker攻击的时候，Clint终于找到机会警告这个小鬼：“别管我，我只有十几小时的时间了。”
“真的，这么巧？”用肩膀硬生生接下Berserker这次攻击的Brian看起来想做耸肩这个动作，不过变成了呲牙咧嘴，“嘶疼疼疼，其实我差不多也该死了。”
Clint以为自己听错了，但Berserker速度过快他没顾得上这个，在他准备迎接下一波进攻时，Berserker又停下了。
“别告诉我他的能力还能提升，这是赤裸裸的作弊。”Brian哀嚎。
“我觉得…不太像。”
Clint说的没错，Berserker的表情有些茫然，他看了看刚才还在生死相搏的对手，下一秒毫无预兆的消失了。
Brian和Clint几乎是同时坐到了地上。
没人去想Berserker是怎么消失的，反正他们已经不用再战斗了。Brian努力做了两个深呼吸，胸部的伤口让他的呼吸听起来像个破风箱一样。
“你还想死吗？”他躺在地上，突然没头没脑的问。
“我不知道，选择当个特工的时候我就一直准备着哪天躺着被人送回来。”Clint挠了挠头，“Stark似乎不这么想，这就很麻烦。”
“有个人在等你，你还抱怨个屁。”Brian鄙视的说，“拿上你的弓，赶紧滚回去。”
Clint磨磨唧唧的站起来，他有些迟疑，该说的都已经告诉Tony了，现在回去大概就是无尽的尴尬。纠结了一会儿，他反问Brian:“你怎么不走？”
等了一会儿，他仍然没听到回答。
Clint凑过去，就在他的眼前，Brian的身体化作了无数光点，大大小小的伤口洇出的血迹把光点映衬成了微粉的红。隐约中Clint看到了他胸口的那个伤口，干涸的血凝结成了黑色的印记。
他坐了回去，把头埋进手臂里。
“这么说，作战计划大获全胜？”Sam没什么恶意的问。
拥挤过的安全屋现在只剩下四个人，陷入冷战的Saber组，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的James，以及刚刚回来的Sam，他带回了Brian已死、Clint也命不久矣的消息。如果可以Sam真的不想干这个，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丧礼上送别死者的乌鸦。
不过就作战计划来说成功的有点过分，Caster、Berserker和Lancer确认身亡，Archer已经没有多久好活，Assassin据说开局就被Caster干掉了，连他的御主都没人见过。最终决战的成员就呆在这个狭小的安全屋里，所有人都没精打采，没人有动手的意思。
Brandt坐在地板上，背靠着墙壁不知道在想什么，Ethan也没有开口的意思。James给了Sam一个眼神，接收到的Sam卡了半天，终于还是硬着头皮开口：“关于无限手套…..”
“谁想要谁就拿去吧。”Brandt突然说，他摇了摇头，目光没有落点，“反正也没有其他人了，你们拿去也不会毁灭世界。”
“现在开始后悔了？”Ethan语气生硬，“任务就是这样，总会有不可避免的因素，你这种心理素质对于特工来说根本不合格。”
“你在这个方面真是出色的要命，当初任务都不做只想救我的大概不是你？”
“你的涉险根本是毫无必要的，我的队员的生命高于那些该死的任务！”
“如果不完成死的人会更多！”
“我们有其他计划可以完成这个！”
“不过是换一种方法冒险，你不可能永远依靠你那跟电影主角一样的运气！”
“先生们，先生们。”James头疼的敲了敲桌子，“你们在两个小时内展开了三次对话，每次都能吵到这上面来，我希望你们能自行解决这些问题。关于无限手套我跟Sam的意见是这样的，你开始的设想完全可行，希望你能继续下去。我还有点事情想做，等一切都结束后Sam会通知你们，就这些。能够不用再说这种正式的废话我还是很高兴的。”
他长出了一口气，把手举到了右眉处敬了个军礼，Sam也笑着举起了手。没等Brandt和Ethan多说什么，他们就离开了。